奧地利維也納大學孔子學院中文老師(右)帶領學生們學習中文。
北京語言大學第16屆世界文化節(jié)游園會吉爾吉斯斯坦展臺上，留學生在展示吉爾吉斯斯坦文化。郭海鵬/攝
2019年國際中文教育大會上，來自世界各國的漢語學習者帶來精彩演出。
“語言橋梁連接世界，這就是我研究中文的意義。”
“我要通過直播帶你看中國，向世界講述中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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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的魅力，正在吸引越來越多的中外友人在中國相遇。12月9日，在湖南長沙開幕的2019年國際中文教育大會，吸引了來自160多個國家的1000余名中外代表，共同聚焦“新時代國際中文教育的創(chuàng)新和發(fā)展”。
國際中文教育事業(yè)，源自中國，屬于世界。從2004年第一家孔子學院創(chuàng)辦至今，我國已在162個國家(地區(qū))建立了550所孔子學院和1172個中小學孔子課堂，全球?qū)W習中文的人數(shù)快速攀升至1億，中文的“朋友圈”越來越大。
“中文熱”的背后，機遇與挑戰(zhàn)并存。如何實現(xiàn)從數(shù)量到質(zhì)量的提升?如何因地制宜、融入本土?如何完善標準、培訓師資?推動國際中文教育內(nèi)涵發(fā)展，任重道遠。
全球語言：中文邁向世界
“中文讓我看見了自己的無限可能，青春正好，不負韶華，我希望明年來中國的大學深造，成為新時代的馬可·波羅。”
發(fā)音標準，吐字清晰，表達流暢。意大利男孩雅各布·杰摩勒用流利的中文贏得了廣泛贊譽。他還有個朗朗上口的中文名字，鄭彥柯。
從“對中國的印象只是熊貓和功夫”到今年成為“漢語橋”世界中學生中文比賽冠軍，鄭彥柯僅用了4年。他就讀的意大利羅馬國立住讀學校，學習中文和中國文化蔚然成風。這所當?shù)刈钬撌⒚膶W校，開辦5年制中文國際理科高中教育已有10年，設有意大利最大的孔子課堂，并將中文作為第一外語納入必修課體系。
“希望你們做新時代的馬可·波羅，成為中意文化交流的使者。”今年3月，鄭彥柯和羅馬國立住讀學校師生收到了習近平主席的回信。校長雷亞萊說：“我們的學生這些年非常努力地學習中文，習主席的回信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獎勵和肯定。”
放眼全球，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像鄭彥柯一樣，通過孔子學院等項目學習中文、了解中國，看到世界的廣闊與多元文化的價值。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截至2019年11月，共有69個國家和地區(qū)，通過頒布法令、政令、教學大綱、課程大綱等形式，將漢語教學納入國民教育體系，例如南非、毛里求斯、坦桑尼亞、喀麥隆、贊比亞等非洲國家。
泰國、馬來西亞等東南亞國家通過政策和法規(guī)形成了從學前教育、基礎教育、職業(yè)教育到高等教育的完整漢語教學體系。
美國、加拿大、日本、韓國、澳大利亞、俄羅斯等國家先后將漢語列為大學入學考試的外語科目之一。韓國全國5000萬人口中，有1060多萬人在學習漢語及漢字。
“隨著中國的綜合國力穩(wěn)步提升，漢語繼英語之后，已在非母語使用人數(shù)及國際影響力等方面成為第二個全球語言。”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吳英成教授指出，“漢語教學已從中國境內(nèi)的‘對外漢語教學’走向中國境外的‘漢語國際教育’。”
中文+職業(yè)：漢語教學多元化
申請指令，啟動控制系統(tǒng)，進入自動駕駛……坐在高鐵模擬系統(tǒng)前，泰國小伙子阿提坦輕推操縱桿，“列車”開始加速，很快達到每小時80公里，駛過市區(qū)，穿過隧道，進入車站，阿提坦不時觀察窗外，把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標線上。
“我們剛開始學習模擬駕駛火車，目前還沒有覺得特別難，因為在中國培訓時都訓練過。”阿提坦自信地說。
隨著中泰鐵路合作項目的推進，泰國對既懂鐵路技術(shù)又懂漢語的復合型人才的需求大增。泰國孔敬大學孔子學院于2016年推出“中泰高鐵漢語培訓項目”，阿提坦就是其中一員。
像這樣既學中文又學技術(shù)的項目，在亞非孔子學院早已不是新鮮事。中文+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技術(shù)、中文+汽車維修、中文+空乘、中文+電商、中文+機器人技術(shù)、中文+大數(shù)據(jù)、中文+物聯(lián)網(wǎng)……單純的中文教育正逐漸向基于中文的職業(yè)技術(shù)、技能教育轉(zhuǎn)變。而這種轉(zhuǎn)變，源于國際社會特別是“一帶一路”相關國家對懂漢語的專業(yè)技術(shù)人才需求的大幅增長。
中國駐赤道幾內(nèi)亞大使亓玫認為，“中文+”項目是孔子學院以漢語為切入點，向其他領域延伸的實踐，這正體現(xiàn)了中非合作“八大行動”中的人文領域合作。
目前，泰國、馬來西亞、坦桑尼亞、埃塞俄比亞等40多個國家100多所孔子學院開設“中文+”課程，涉及高鐵、經(jīng)貿(mào)、旅游、法律、海關、航空等數(shù)十個領域。
馬達加斯加塔那那利佛大學孔子學院本土教師吳妮在發(fā)言中表示，“學中文、懂技術(shù)、有出路”已成為馬達和眾多非洲國家年輕人的共識。以“一帶一路”為代表的中國方案被越來越多的國家認可和接納。目前，已有56個“一帶一路”相關國家設立了167所孔子學院和172個中小學孔子課堂。
中外合作，注重內(nèi)涵，多方參與，以孔子學院為代表的國際中文教育進入轉(zhuǎn)型升級的新階段。
內(nèi)涵發(fā)展：漢語熱的冷思考
“最大的問題是還沒有一本適合羅馬尼亞學生學習的本土漢語教材。這極大地阻礙了當?shù)氐臐h語教學。而且由于羅馬尼亞公立學校教師編制有限，大部分學校目前還不愿意招聘專職的本土漢語教師。這極大地束縛了漢語教學的推廣。”
羅馬尼亞布加勒斯特大學中文系主任白羅米在大會發(fā)言中介紹，雖然羅馬尼亞教育部2016年6月25日正式發(fā)文確認將漢語列入中小學最新外語語言課程名單，但目前漢語教學仍面臨許多現(xiàn)實困難。
多國將中文納入國民教育體系，一方面帶來學習人數(shù)的大幅增加，以及相應的師資短缺;另一方面也對中文教育質(zhì)量提出更高要求。
莫斯科國際高等商學院國際部主任納塔利婭·加夫里洛夫娜也曾指出，俄羅斯對漢語人才的需求越來越大，各式各樣的漢語培訓班有很多，但目前俄羅斯?jié)h語教學質(zhì)量還存在著良莠不齊的問題。
“標準、教材、師資、管理，都是內(nèi)涵建設的重要部分。要看到漢語熱背后對事業(yè)發(fā)展的挑戰(zhàn)，這也是孔子學院下一步發(fā)展的重要基礎。”曾任英國謝菲爾德大學孔子學院中方院長的北京語言大學副教授梁彥民，結(jié)合自身教學經(jīng)歷指出，外國人學漢語還會有“漢語難”的心理障礙。從口語看，難在聲調(diào);從書面語看，難在文字。要化解“漢語難”，需要講簡單漢字，有趣漢字。這就要求我們既要加強漢字基礎研究，用高頻字詞教學;又要通過動畫、VR等鮮活的手段介紹漢字演變。
黑龍江大學文學院副教授黃彩玉建議：“孔子學院承擔的漢語國際教育的內(nèi)容不僅要與所在地的地域文化相結(jié)合，更要兼顧到所在地教育體系的頂層設計，包括教育政策、教育資源配置、相關的標準以及語言政策等。”
推動國際中文教育也是中國政府義不容辭的責任。教育部部長陳寶生提出未來2至3年支持國際中文教育的6項舉措：一是健全和完善國際中文教育本碩博學科體系，重點錄取中外優(yōu)秀青年教師;二是支持中國高校創(chuàng)辦國際中文教師學院;三是增強外派中文教師崗位吸引力，支持選拔聘用本土教師;四是實施精品教材工程;五是完善國際中文教育系列標準;六是支持和鼓勵中國和世界各國社會各界，通過創(chuàng)辦基金會方式參與孔子學院建設與國際中文教育工作。
交流才有發(fā)展，互鑒方能同行。越來越多的外國人通過學習中文，認識中國，了解中國，越來越大的中文“朋友圈”，讓文明交流互鑒之光，照亮我們共同的未來。
(記者 柴如瑾 龍軍 禹愛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