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城市滲透率超17% 新能源車離現象級爆發還有多遠

本報記者 趙語涵

對于新能源車產業而言，像手機界iPhone 4一樣的劃時代產品何時能夠來臨？今年以來，新能源汽車銷量同比增速始終高于整體乘用車市場增速，前8月銷量占整體乘用車銷量的11.4%，8月在整體乘用車銷量同比下降情況下新能源車銷量逆勢同比增167.5%……一系列的數據都在說明，新能源汽車市場巨變的臨界點正日益趨近。然而，尚未完全解決的里程焦慮、“過度宣傳”的智能化以及當下面臨的芯片與電池荒，都將成為擋在新能源車“大爆”之前必須跨越的門檻。

市場滲透率持續攀升

乘用車市場信息聯席會數據顯示，今年前8月，新能源汽車零售量為147.9萬輛，占全部乘用車零售量的11.4%。這是一個帶有標志性意義的數據，根據美國傳播學家羅杰斯提出的“創新擴散曲線”，當一項新技術的滲透率達到10%至25%時，技術的推廣速度會猛然陡峭，加速“起飛”。此前，這條曲線已被智能手機等產品驗證。

除了整體市場占有率，還有一些數據已隱隱露出新能源汽車爆發的苗頭：8月，高端SUV排行榜上，價格在30萬元以內的特斯拉國產Model Y排在第二，僅次于寶馬X3，超越了奔馳和奧迪旗下的主力燃油車型；7月，造車新勢力小鵬的轎車車型P7銷量超過價格區間類似的奧迪A4；8月，理想汽車的理想ONE車型銷量達9433輛，距離國內造車新勢力首個月銷破萬車型只差一步之遙……值得注意的是，這些車型的暢銷，均依賴普通個人車主，而非依靠運營車輛市場。

“今年以來，新能源汽車與燃油車的走勢出現了強烈的差異化，新能源車正逐步對燃油車市場形成替代效應，拉動車市向新能源化轉型。”乘聯會秘書長崔東樹分析。小鵬汽車CEO何小鵬也認為，在一線城市滲透率已超17%的智能電動汽車，會如同曾經的智能手機一樣，迎來重要的爆發“臨界點”。

電池技術和智能化仍不成熟

回看智能手機的跨越式變革，不能不提到2010年蘋果發布的歷史性產品——iPhone 4。正是這一產品觸發了智能手機的創新擴散“臨界點”，使當年全球智能手機銷量大增62%，達到3.04億部，次年更是漲至5億部。如今，與智能手機展現出相似臨界曲線的新能源汽車，會很快迎來自己的“iPhone 4”么？

然而，情況并沒那么樂觀。“盡管擁有類似特點和增長曲線，但汽車作為大件消費品，與手機還是有著很大區別。”汽車流通協會行業專家王萌表示，“手機更新迭代快，購買汽車則謹慎得多。而且相比手機，要將新能源汽車的體驗打磨得更好要難得多。”的確如此，盡管新能源汽車已獲得廣泛接受和龐大用戶，但里程焦慮仍存。“經常怕找不到充電站。”新能源車車主王女士表示，這種焦慮在冬季會更嚴重。而當下的技術仍無法解決冬季電池活性變差和空調耗電導致續航降低的問題。

除了里程焦慮，新能源汽車的智能化體驗也遠未像當年的智能手機，帶給人們巨大的變革感和沖擊力。“目前最實用的就是智能手機鑰匙，其他的如自動輔助駕駛、車載游戲等，應用并不多。”王女士說，近期接連曝出的一些自動輔助駕駛事故新聞，更讓她覺得這項功能仍不成熟。

“芯片荒”之外還有“電池荒”

除核心技術仍待打磨外，新能源汽車市場的突然爆發和疫情等原因也讓行業面臨“芯片荒”和“電池荒”。目前，這兩大主要部件的產能告急已開始對新能源汽車的銷量造成直接影響。

7月至8月，曾經一直穩坐國內造車新勢力銷量頭把交椅的蔚來汽車連續兩月丟掉榜首位置，8月銷量更是跌出前三。影響其銷量的一項重要原因就是芯片等核心零部件的缺失。“芯片荒”自去年便已開始，主要由疫情導致產能下降、車市復蘇速度高于預期以及智能汽車芯片需求增長等原因導致。今年以來，芯片產能不足給整體汽車市場均帶來影響，不少傳統燃油車因此減產，而需要更多芯片支撐智能化功能的新能源汽車所受影響更甚。包括特斯拉、蔚來等在內的多家智能汽車企業都曾因“缺芯”停產。

而比缺芯更嚴重的，可能將是“電池荒”。崔東樹介紹，支撐新能源汽車跑得更遠的主要還是能量密度最高的三元鋰電池，而“三元”中的鈷、鎳等資源卻越發稀少和昂貴。他建議，我國要開始提高鋰、鎳、鈷、鉑等資源的保障。

今年春節期間，動力電池企業寧德時代為保障供應訂單高價招工的消息一度被熱議；往年3月至9月的動力電池“淡季”今年持續火熱，多家廠商產能滿負荷運轉……一位動力電池業內人士告訴記者，除了新能源汽車今年銷量大幅增長外，動力電池原材料價格上漲也是造成“電池荒”的重要原因。

業內人士預估，動力電池產業的產能可能短期內無法趕上新能源汽車增長速度，“電池荒”可能持續至2025年。目前，多家電池廠商已加大馬力，近期寧德時代、蜂巢能源、中航鋰電等企業均公布了擴產計劃。但同時，面對鋰、鎳、鈷等有限資源，目前仍未有成熟的替代方案。